片刻之后陈爷便收拾停当,从这麻利的手脚上看,根本看不出陈爷是个将近百岁高龄的人。收拾停当之后陈爷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台老式座钟后,慢悠悠的装了一烟锅子“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直到这一烟袋锅子抽尽,陈爷才使劲的将烟袋锅子在炕沿上敲了几下,紧接着将烟袋锅子别在腰间,抱起家伙什便向外走去。
卢二喜就这么一直跟在陈爷后面,直到陈爷走到了河滩边上才将卢二喜赶了回去,卢二喜眼看着陈爷独自驾着一叶扁舟向上游缓缓驶去,手中的烟袋锅子一明一暗的闪着红光,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卢二喜回到家中一宿没睡,心里盼望着陈爷能平安回来,探查出什么门道出来,第二天一大早卢二喜便起身,先是来到陈爷家中一看,确认陈爷没有回来之后便径直赶到河滩边上,看着这川流不息的河水希望陈爷的身影早一点出现在眼前。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的工夫,从早上到太阳落山,河面上始终没有出现陈爷的身影,卢二喜有点慌了,急忙吩咐自己的大儿子卢光荣来接替自己守着这片河滩,一旦见到陈爷的身影,立刻通知自己。连着一宿和一个白天,卢二喜确实有些顶不住了,回到家中吃了两口饭之后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卢二喜不知不觉得来到一个山洞中,在这里他见到了陈爷,陈爷正对着前面的一个人影不知道说着些什么,那个人影似乎对陈爷十分的恼怒,一挥手的工夫陈爷忽然惨叫一声,紧接着转过身来便往回跑,就在陈爷转身的那一瞬间,卢二喜见到了陈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来,陈爷没有跑出两步的时候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多时从陈爷的身上冒出一阵青烟,陈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渐渐地变得漆黑一片,片刻之后五官已经被腐蚀了干净,只剩下了一颗漆黑的头颅上的一口白牙一双眼白。随后从陈爷脸上流出来的浓血开始腐蚀陈爷的身躯,随着一阵青烟的大气,卢二喜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陈爷的身躯顿时化为了一具漆黑的尸体,就和这半个月以来河面上的浮尸一模一样。
卢二喜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喊道:“陈爷”这一声大喝之后卢二喜才醒了过来,原来这只不过南柯一梦而已。卢二喜看着身旁已经有些被自己的汗水浸的微微发潮的被褥立刻起身下了炕,匆匆洗把脸之后便向大儿子卢光荣的房中走来。推门而入发现屋中没人,这才想起来卢光荣被自己拍去河滩上守着陈爷去了。卢二喜匆匆的洗了把脸便出了屋子向河滩走去,到了之后大发现卢光荣在河滩前点了一堆篝火取暖,见到卢二喜来了立刻说道:“爹,我在这守了一宿了,没见到陈爷。”说着拿起酒瓶子仰头又喝了一口。卢二喜心里渐渐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卢二喜当即要替换卢光荣,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卢光荣那能放心自己的亲爹自己在这守着,于是回到水乡中弄了一包油炸花生米又跑回了河边,当即在河边和卢二喜一起守着陈爷的踪影。
不多时天光渐渐放亮,这时卢家村里已经开始出现起早的准备出门劳作的人们。卢二喜心不在焉的捏起一粒花生米在口中嚼了几下,这时却听见卢光荣道:“爹,你看,那是什么?”随着卢光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蒙蒙亮的河面上忽然飘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见到这个东西卢二喜里顿时“咯噔”一下,毕竟年轻人,卢光荣不等卢二喜发话,就准备向下河去看个究竟,卢二喜顿时吼道:“光荣你给我站住!”这一声大喝吼住了卢光荣,随后父子二人肩并肩的站着看着这黑乎乎的东西飘向岸边,不等这东西飘到眼前,卢光荣失声叫道:“爹,他他是陈爷”
卢二喜没有搭理卢光荣的话,用实现准备好的钩竿子钩住这具浮尸之后这才第一次见到这惨烈的浮尸之相。一身漆黑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的伤痕,一个漆黑的脑袋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只剩下两行洁白的牙齿和一双眼白仿佛冷笑的看着卢二喜父子二人,见到这一幅情景卢二喜不仅没有眉头一皱,喝问道:“光荣,你怎么知道这就是陈爷?”卢光荣道:“爹,你忘了,陈爷的左手”不能卢光荣说完,卢二喜急忙向这具浮尸的左手上看去,果然这具浮尸的左手小拇指的边上又长出来一根细细的指头,就好像树枝上的分叉一样,这个正式陈爷身上永远无法作假的的标记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