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善意？”

“善意，不好吗？”

被这么一问，反倒让邹珩有些羞愧。

他习惯了别人对他满是敌意，无论亲疏都会有的利用，此时突来的好意，让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相信。

对于邹珩的沉默，中年男子只是和善的笑着，与对待年轻人的态度全然不同。

“外人所说的百事通，我还以为是一个人。”邹珩突然转开话题，不再提及方才所说的那些。

从中年男子神情来看，邹珩知道他猜对了。

百事通的长相，邹珩不曾见过，但那个没有声响的铃铛，邹珩却在得知百事通的存在调查过后知道一些。

那是百事通的随身物件，也是百事通的象征。

邹珩在那年轻人身上见到的时候，有过疑惑，但进屋之时察觉到屋内几乎每个人身上都配有一个，或在明处或只能在有动作的时候偶然间露出。

“是吗？很多人都和你想的一样。”中年男子道。

邹珩以为自己的突然发问会令眼前之人猝不及防，使他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回答，但眼前男子却根本不上套。

想想也是，若被他这种小伎俩骗到，又如何担得起“百事通”这一称呼。

“百年基业，发展到现在，却还会有恐惧。我是该认为是他们太过强大，还是你们远没有外人所想的那样……”

邹珩并未讲话说完，留了一丝余地。

中年男子情绪没有半分波澜，只是听着他的话，嘴角笑意又增几分。

“怎么想那是你的权利，我能告诉你的不多。”

“例如？”

“例如，出钱要我们助你的人，你认识。”

中年男子的话，让邹珩心中的结愈发多了起来。

“还有呢？”

“嗯……容我想想还能和你说什么。”

想着想着，中年男子就闭上了眼睛，只片刻酒劲上头，开始打起呼噜。

也不知这人是故意如此，还是无心为之，邹珩见此，只能出门叫人，而后上楼去见那年轻人。

邹珩都不用问别人，一看那门口站在两人守着的，必然就是年轻人所在的房间。上前敲门，守在门口的人瞧出了邹珩，没去阻拦。

“进。”

只听屋内人闷着嗓子，这一个字也是说了两遍邹珩才听清。

屋内不见人，只有床上一大块凸出的地方。那年轻人，就藏在里面，听见邹珩把门关上，才露出一个缝隙，睁眼去瞧邹珩。

邹珩也不管这人把自己藏起来是为了什么，伸手一掀，将被子扔到一旁，而后坐在床正对面的椅子上。

“就你自己。”

“嗯。”

听到这么一声应答，年轻人眼睛都笑出了褶。

“说吧，你今晚上非要和我一起回来，为点什么？”年轻人大步一跨，站到地板上，在屋内来回走着。

“你对我的事，知道多少？”

“不多，只是一些零七八碎的。”

“为什么帮我？”

类似在楼下问过的话，邹珩再一次对年轻人问了出来。相比于中年男子的心思深沉，眼前之人显然要好说话，也更容易问出什么。这也是邹珩会特意上楼再见年轻人一面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