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蕊双手抱住自己,身子向后一仰,若不是邹珩一直按着扶手,这一刻只怕是要直接头朝地摔下去。
“我,我……”
鼻子呼吸不畅,金蕊只能用嘴来呼吸,喘气的声音急促,还带着些许抽搐的声音。
“我不知道,不是我要走的!啊啊啊啊!……”
听见金蕊嚎叫的声音,房间里的下属全都跑了出来。
只见邹珩已经退出金蕊周围两米的范围,而金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边哭边喊,比之上次的反应更加剧烈。
邹珩知道这个情况他已经失去了询问的时机,虽还有问题没问但也没了办法。
“别让她影响到周围住着的人。”邹珩只了这么一句,下属随即有所动作。
把人关进房间不过一分钟,就再没听见任何吵闹的声音。
“她不是她。”梁均道。
“她不想离开,但又离开了……”
邹珩把金蕊的所有自相矛盾的地方,都归咎于她的病上,没有深究。
他更在意的,事金蕊最开始的回答。
“要沈震为他们做事”,为谁?还不是金家。
当初,他们也意识到了沈震是和西北这档子事有些瓜葛,但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在万恻毙命西南相关势力瓦解还有沈震当时被罚出国之后,这是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人再去查问了。
现在看来,沈震所做过的事,似乎远比他们知道的要多得多。
但纠结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沈震已死,便是查明那些,也都是安在死人身上,不会再引起任何风波。而他的妻儿,自然不会为他做过的事负责。
等等……
邹珩思绪一转,突然想到沈震离开之后,金卯愚的生意必然不会因他的离去而断掉。那么,后来接手的人会是谁呢?
“沈震走后许深接了烂摊子,把营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再出过半分差池。那一营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逃得过许深的眼睛。如果还有人在和金卯愚私下来往,许深……应该也会知道些的吧。”邹珩心道。
他也是知道自己这一想法有多马行空,可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首发
但许深……
那个一直待谈槿如亲女儿的长辈,那个一直将另一身份瞒着他们的人,他真的是他们曾经所以为的那个样子吗?
如果不是,又该怎么去掀翻这一切?
邹珩深知水至清则无鱼,很多事在营地之中都会被得过且过不去计较。但金家作为已经触及底线,怎能容忍他们继续祸害于人。
上报吗?
想到这里,邹珩不免迟疑。他该上报的地方,早已是他最不敢相信的地方,也是他眼中最混乱不堪的地方。
报上去后,或许只是朝水面扔块石头,只会引起片刻波动,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邹珩。”一只白净的手在邹珩眼前上下晃动。
“嗯?”邹珩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而后侧过身子看了梁均一眼。
“我看你傻站半了,想什么呢?”
“只是想了想金蕊,如果刚才问的再快些,应该能多问出点什么吧。”
“嘿哟,多大点事啊。能问出来就问,问不出来也不能怎么样,你想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