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不带一丝温度的冷漠，却让潘信悬着的心落了地。

顾夕朝真要是无缘无故就突然再次对人敌视起来，等关彬回来，住在这里的所有人只怕是都不得好了。

“突然想起来什么了？”潘信转身示意泉姨把门关严，不让外面的人听见任何他们二人之间说话的声音。

他扯着顾夕朝的衣裳，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把人带到了沙发边上坐下。

因着一下午都开门，屋里的空调没开，但还是因为穿堂风变得冷飕飕的。潘信从一边沙发边缘拿过来一直为顾夕朝准备的小被子帮她盖上，也没再追问顾夕朝到底是怎么了，静静地坐在她边上，等她主动开口。

“我有个问题。”顾夕朝突然道。

“你问。”

“你们一直在给我编瞎话，不肯告诉我当初究竟是怎么把我救出去的，是因为这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顾夕朝语气平静，说是问话却不像问话，不带丝毫的质问，更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

这个问题一早就存在，只是她从来都不曾提起过，每次说到她当初被救出来的时候，关彬和其他人的回答她都笑着听下去，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当听个乐。

潘信不知道是什么让顾夕朝再次提起这个已经很久没被她问起的问题了，他本想和以前一样，用那套他们早就商议好的说辞应付过去，而顾夕朝也会听听就算了。

可是，顾夕朝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我说了，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假的，就别再骗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一定是假的呢？”

顾夕朝笑了笑，“你们还真当我当时一点意识都没有是吗？”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如龙卷风袭过一座城市一般，让经过的地方狼狈不堪。

潘信对他们假造出来的说辞是放一万个心，那套说辞他们反反复复改动过不知道多少次，才得出最后的完美，是绝不可能问题的出现。所以，他才敢在顾夕朝有所质疑的时候，一点心虚都没有，还敢反问顾夕朝。

却不曾想，这一切从源头上就出现了问题。

如果当时顾夕朝真的还留有一丝意识，记得什么，那他们编造出来的谎言只会比笑话还要可笑千倍万倍。

“我是清醒不过来，但却不是一点感知都没有。说到这儿，还真应该说一句这人的潜意识真是无穷的啊，都成那样了，我还能记得你们把我救上岸之后大致说过什么。你说这，可不可笑？”

顾夕朝脱了鞋，双手环住腿把自己抱住，头一偏正好能瞧清楚潘信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潘信从一开始的毫不犹豫回答，变成了现在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有些为难、犹豫，而这些情绪的来源为何，不想也知是为何。

()当娶则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