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程琳也不跟范扬客气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今天去找了受害的女学生,结果她说想拿了私下和解好。”
“咦?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只靠她母亲一个人挣钱养家。这孩子担心和我的委托人诉讼起来,最后非但拿不到一笔钱,还会背一身债务。”
“那倒是,她想的没错。双方的势力不均等,这本来不会是场公平的战争。”
范扬理性地说道,接着又问程琳:“你的委托人打算用多少钱解决这件事?”
“最多10万,按照他的原话说,超过10万他都觉得亏了!”
听到这儿,范扬也忍不住嗤之以鼻:“所以,那家伙只想拿出10万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令人心酸的是,当我告诉那个女孩,我的委托人准备拿出的数字时,她先是愣了下,随后好像认命似的对我说‘或许穷人是命贱吧’,你说,听到这样的话,能让人不唏嘘吗?”
大概是一连串说下来,程琳的语气到后来显得有点气愤,虽然还是极力地压低着声音,但是范扬可以感觉得出来,那个声音里的愤慨,是他从未见过的程琳。
片刻静默过去。
范扬等程琳的心情稍稍平复些,才缓缓地说:“有些时候,我们可能都快忘了当初披律师袍,拿到律师证的那一刻,心里头的正义和信念。但是,也是基于那样对社会正义的信念,我们才决定成为法律人的,不是么?”
程琳看着范扬,想到她刚刚踏出病房时,也是相似的心境。
她泛起一丝苦笑:“那女孩跟我说,希望我能帮她和她妈妈沟通,改变她妈妈的想法,拿钱了事。”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