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儿姐姐,他不来,你可以去等他呀,当初,刘小月不是用这种手段横刀夺爱的吗?”
“可是,要被千姑姑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狐媚……。”
“那你到底注重过程还是结果呢?”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说:“幻儿姐姐,瞻前顾后的人永远也不会成功的。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俘虏了沈总,只要为他生下了孩子,你觉得千姑姑还会责怪你当初的狐媚惑主吗?”
姬幻儿茅塞顿开,连一杯茶都没喝完,意气风发地去钓男人去了。
可她离开后,我却开始坐卧不安起来。如果这次回来的是真正的沈奕可,他能抗拒迷情药的诱惑吗?如果万一抵抗不住被姬幻儿骗去了阁楼,我又当情何以堪?
虽然早已经知道他身边层出不穷的女人像结不完的茧,抽不完的丝,可我是忍不住想要去嫉妒,去难受。
这一煎熬是整整三天,这三天之内,姬幻儿跟凭空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涉足过我的阁楼。
直到第五天下午,我才盼星星盼月亮般把姬幻儿盼来了。
从她跨进门槛的那一分钟起,我从她那压都压不住的喜悦,断定她已经成功了。为了对我这个军师表示感激,她还特意给我带来了一些精美的点心,说是千姑姑看她得宠,奖励给她的进口食品。
我只推说胃口不好,把那些点心闲置在了餐桌。我不知道老奸巨猾的千姑姑会不会祸害姬幻儿,但凡是经过她手的东西,别说是进口点心了,算是进口龙肉,我也是不敢轻易品尝的。
姬幻儿到底掩藏不住心的欢欣,简单客套了几句后,便羞羞答答地说:“何西,沈总在我那里,一连……呆了三天呢。”
我点点头,貌似无意实则有心地问:“被宠多日的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沈总一到床,跟换了个人似的。那样子,很怪。……何西,你有没有那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我背负了好几天的巨石顿时轰然落地,还好,不是沈奕可!和姬幻儿缠绵三天的,只是那位似是而非的孪生兄弟而已。
我笑笑说:“幻儿姐姐,你我年长几岁,难道不知道男人床一个样,床下又一个样吗?”
姬幻儿矜持地说:“何西,你说什么呢?我虽然你年长几岁,但对于男女之事却相当保守,算起来,我也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而已,毕业后认识了沈总,为了他来到了古宅。所以,对于那些男女情事,我基本也是一片空白。”
闻听此言,我少不了又要恭维她几句单纯如白纸,清纯如莲花了。姬幻儿颇为受用,越发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述她曾经的贞洁历史了。
时间滑的飞快,转眼又是一年一度的秋节。沈奕可破例来了一次新改革:不再固守传统去早已冷清不堪的古风堂聚餐了,而是要带领众家眷到赫赫有名的“地海”,打球,赏月,吃大餐。
这可是百年来从来不曾有过的先例,姬幻儿给我说起这个消息时,激动的浑身都直打摆子。她说她只要一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到久违的万丈红尘好好地潇洒一把,百感交集地想要嚎啕大哭。她说快六年了,她都不记得外面还有一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了。
这个消息也让我很兴奋,趁着他们统统消失的这个大好时机,我刚好可以潜入刘小月和千姑姑的居所,再仔仔细细地搜查一些她们沆瀣一气,草菅人命的证据。我深信,坏事做多了,再精明的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可临出发那天,幽幽阁突然又传来了消息,说适逢秋佳节,理应阖家团圆,我虽然尚是戴罪之身,但毕竟是沈镇江的生母,沈总的女人,所以,破例允许我一同前往。
哼,千姑姑这只老狐狸,肯定是怕我一个人留在幽幽阁会捅出什么妖蛾子,所以才整出这么一大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绑在身边的。也好,东边不亮西边亮,我刚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再恶心恶心她们。
因为有沈奕可在,我料定那帮女人肯定会浓妆艳抹,着装暴露,因此,我特意反其道而行之,竭力把自己往最含蓄,最素雅的地步整。穿了再寻常不过的白色体恤,蓝色牛仔裤,把柔顺如缎的长发束成了一根简单的马尾,不施脂粉,只在原本如同朱漆点染的两片嘴唇抹了点淡淡的亮色。
这样清纯自然的我刚一出现,遭来了刘小月的两记白眼。自从我再次了千姑姑设计的圈套后,她原本对我存有的那点忌惮消失殆尽了,此刻看到我,几乎恨不得一脚再把我踹进那永远不能出头的万丈深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