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复又匆匆赶回来，手里多了一沓文件。

“已经查到数据了。《财经观察》的点击数上涨，有两个明显的变化趋势。”裴硕就着数据展开解说，“第一个明显变化是昨天上午，由缓慢增长的几百，忽然破千。一般人很少在早上看这个，所以可以推断，那段时间有一批观众，集中观看了此节目。”

停了会儿，继续道：“接下来就是下午开始，突然有了爆发性的增长。由千破万，又由万到十万，到百万，直至今天破了千万！我也查了数据，大概就是在下午数据爆发性增长之前，网上开始出现了推荐此节目的消息。随着各方不断推荐，可以断定，节目的关注度和点击量，就是这样炒上去的。”

“也就是说，这也是一种非常标准的，炒作到火爆的宣传范例咯？”林夏拿眼瞥刘信，声音中带着冷笑。作为林华的姐姐，对于这一套她是很熟悉的。

“虽然我想做这个事儿，但是我真的还没来得及做。”刘信无奈地辩解，想到林夏说敢帮她就分手的话，心里无比焦急，“裴硕，你愣着干啥，帮着说两句啊。”

裴硕心里好笑，自己这个boss，能力强脾气硬，也就他的红颜知己能治他，让他心甘情愿去哄了。

“林姑娘，我觉得这不是boss做的。”好笑归好笑，关键时候，裴硕还是站在刘信这边的，“因为我们刚刚也调取了用户数据。根据我们推测，在网上宣传这个节目的，正是昨天上午突然点击观看节目的那一批人。经过数据分析，那个时间段点击观看视频的，大多数不是白鹭tv的注册用户。而根据他们的ip地址分析，呈现出一半分散，一半集中的状态。”

“怎么说？”林夏和刘信同时发问。

“也就是说，这些新增观众，有一半的ip地址是分散的，没有规律。而还有一半的ip地址则相对集中，属于帝都等大城市。”裴硕抖出了最猛的数据，“我查了一下这些ip，竟然发现，分别是国内好几家大公司的公司ip！”

“我好像明白了。”陈悠悠一直在旁边听着，关键时候，她提出了想法，“会不会是大公司的高层，要求他们员工集体观看这个节目啊？有的公司还在放假，员工在家所以ip很分散；有的公司已经上班，员工用公司网络，所以ip很集中。我觉得我们可以查一下那些网上最早自发宣传的人，看看他们是什么公司的就知道了。”

其余三人，眼睛都亮了。

裴硕立即去办，又是半个小时后，他带来了数据，以及惊天的大消息。

“boss，首先我查了最早自发宣传咱们节目的人，发现确实有很多来自于国内的大公司，与我们ip地址查到的公司一致。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陈总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且我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基本与这个情况吻合，可以解释我们的所有疑惑。”

“什么消息？”刘信站起来。

“国内确实有很多家公司的ceo，组织员工观看了《财经观察》。这件事情的*，是因为迅视网的蒋宏蒋总，在他的圈子里，强力推荐了这个节目。也就是说，给咱们节目带来点击量和关注度的幕后英雄，就是蒋总！”

迅视网蒋宏？

刘信知道他，但两人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过交情。他究竟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为白鹭tv的节目做宣传？费解，实在是费解。

不仅仅刘信费解，裴硕、陈悠悠尤其是林夏，更加费解。一个疑问是解决了，却诞生了更大的疑问，而且因为双方竞争关系，这个疑问几乎无法得到解答……这种好奇心得不到解决的感觉，简直是人世间最糟糕的体验。

此时的蒋宏，则是在办公室了收到了下属的报告。

“蒋总，我们得到消息，白鹭tv的《财经观察》节目点击量已经破千万了，很有可能，将要成为白鹭娱乐又一个现象级节目。”说到这儿，下属顿了顿，先看看蒋宏的表情，确定稳定才继续说。

“您让我们反思，然后我们就去研究了一下这个节目的成功之道。然后发现，在蒋总您要求我们看之前，这节目的点击其实不高，甚至于很有可能叫好不叫座扑街的。可是由于您，节目点击和关注得到飞跃，一举达到现在的程度。我们的心得就是，宣传还是比节目质量重要啊，蒋总。”

“滚……”

蒋宏已经想起来，自己发现《财经观察》的时候，这个节目的点击量有多凄惨。正如下属所说，这个节目几乎是自己一手给推红的。

这件事情让蒋宏很郁闷，郁闷当头，下属还来消遣他，说些不入耳的话，蒋宏当然怒发冲冠。

白鹭集团，刘信，你们咋就运气这么好？